文｜夏凡

我心中很感谢小胖小鸟，妈田间的孤单身影，多了一只鸟影一路随行…. 去年秋天，我和母亲一起到田里种树；于是年迈却硬朗的妈妈荷着锄头，负责找出适当的位置开始挖洞，我则提着树苗及水桶跟在后头负责种（因为我是四十多岁的「破少年」啦！锄头重事还是妈妈在行！）。 种树心中边唱古老的童谣：「树呀树呀！我把你种下，不怕风吹雨淋快快长大，长出绿的叶，开着红的花，鸟来筑巢，猴子来爬，我也来玩耍。」 希望这片园子能早日成为茂密的林子，提供更多的大地万物栖息。等待母亲把洞挖好的空档，我不经意的抬头，看到树枝上停了一只鸟，歪着头，很认真地看着母亲在挖洞。它不在乎行踪被察觉，还越跳越靠近，似乎想弄清楚，这两个人在做什么?最后鸟儿似乎嫌距离不够近，甚至飞到妈邻近的树枝上。 「妈，妳看这只鸟！呒惊郎?越飞越近。」我指着鸟所在位置，跟妈说着。 「耶，系金ㄟ，哪会呒惊郎?」妈停下锄头，看着小鸟。 我们继续种树，边注意着小鸟的行踪，它一路随行，一路认真看着我们在工作，偶而会俯冲下来抓虫，再飞回原位嚼食。它是一只看起来微胖的鸟，不知是羽毛丰腴，还是真的胖，或者因为我们的园子有抓不完的虫子，而它是只贪吃的小鸟……。我的心中如此臆测着。 有了小鸟随行之后，种树就不仅仅只是种树，还多了趣味，也就是我们实在也想弄清楚小胖小鸟想做什么?为什么要一路跟着随行?那次种树之后，我偶而会从母亲那儿听到小胖小鸟陪着她翻土，看着她种菜；我似乎又看到胖胖身躯、歪着脖子、锐利的双眼专注的看着底下的人认真工作的鸟影。 「看到虫，伊就快飞下来，咬住，马上就飞回去。」妈神情愉悦的叙说着。 「哦！原来鸟儿是跟着找虫吃！?」我猜啦「可能吃足饱，看伊膨西西（胖嘟嘟）」妈说。 心中很感谢小胖小鸟，妈田间的孤单身影，多了一只鸟影-微胖。春节前后寒流一波波的来，有天晚餐时，妈说：「那只鸟，今天又一直跟着我，可是看起来有较瘦了，我就嘎伊问：『恁是不是感冒ㄚ?』 」我真是佩服妈妈敦亲睦邻的好功夫！